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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衿】怀抱

之前的存稿

一、

朱瞻基有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他与贵妃的秘密。

 

朱瞻基自己贵妃的怀抱很是依恋,他贪恋着贵妃的“温柔乡”,虽然朱瞻基很不想承认,但是他早已沉醉在其中。

 

朱瞻基第一次真真切切抱到自己的贵妃,那是他的贵妃还是司膳司的女官的时候。

 

当时姚子衿含着泪将一切公之于众,她瘦小的身姿明显要承受不住了,但仍然直直挺立在那诉说着过往的一切。

 

朱瞻基眼里满含心疼,他看着姚子衿这般更是心痛与懊悔。

 

他怎能不痛,怎能不悔。

 

自己心爱之人含着泪诉说着过往,他却早已把当初的事情忘却,只留她一人念着回忆承受痛苦,他怎能不痛。

 

在太孙妃被换之时,他甚至不曾去争取,没有任何作为。若是没有分别,他二人此时定是年少夫妻,琴瑟和鸣,儿女绕膝,他怎能不悔。

 

姚子衿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朱瞻基也终于忍受不了了,他一把将她拥入自己怀中,那一刻他感受到姚子衿本僵硬的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渐渐靠在自己怀中。

 

朱瞻基感受对方的温度,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她如今就这般靠在自己身上,朱瞻基竟然生出了极强的保护欲,他想把她留在身边,保护她爱护她,不愿姚子衿再受一丝的伤害。

 二、

……(无法发出)


三、

 

朱瞻基常常觉得贵妃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只要靠在贵妃的身上,自己那颗烦乱的心便可瞬间平静下来。

 

乾清宫灯火通明,前殿内英国公的深夜来访,二人商议了许久。朱瞻基颔首点了点头,英国公适才退下。

 

朱瞻基闭眼揉着眉心似有疲倦之意,过了许久一阵淡淡的山茶花香渐渐靠近朱瞻基,一双纤纤玉手抚上了他的太阳穴轻轻按压为他舒缓。

 

朱瞻基睁眼,他的大手覆上了女子的手,他轻叹一口气,“扰到你了吧?”

 

“怎会?陛下深夜还在处理政务,我一人又怎能安寝。”

 

朱瞻基将她的手捉住,又握在手中捏了捏,她的手曾有旧伤,细细看来还有当年受伤后留下淡淡的痕迹。

 

朱瞻基想到她的伤以及发生后面的事情,朱瞻基又是一阵叹息,他侧身看向一旁的人儿。

 

见那姚子衿睡眼惺忪,寝衣微乱,发鬓微松,身姿窈窕,恰到好处的笑容,却有一种说不出抚媚动人。

 

朱瞻基一时间竟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但此刻他也无心这些涟漪。也只是将姚子衿搂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气息,让自己那颗混乱的心稍稍平复下来。姚子衿伸手环住他的腰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姚子衿也知他的忧愁便任由他抱着。

 


“兄弟叔侄……皆会离去。子衿,这帝王的宝座当真是冰冷彻骨。”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姚子衿伸手抚上他的脸庞,抬头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瞻基,你莫怕。”

 

朱瞻基抬手也摸着她的脸,这个承载着自己年少爱恋的人,此生唯一的挚爱,不怎么的此刻他竟流下了泪。

 

姚子衿温柔地为他擦拭眼泪,抬手抱住朱瞻基,安抚着他。

 

良久,朱瞻基将她横抱起往后殿走去,他靠近她在对方额头落下一吻,“夜深了,该歇息了。”

 

四、

自从贵妃生了常德后,朱瞻基又觉得贵妃的怀抱又带了不一样的感觉。

 

姚子衿适才将女儿哄睡着,回到内殿只见朱瞻基穿着明黄色的寝衣端坐在塌上,手明明捧着着一本书却频频打着哈切。

 

姚子衿有些忍俊不禁,只见朱瞻基似是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回书中。

 

姚子衿知他根本没看进去,不然怎么半天都不见翻一页。她笑着走过去,抽走朱瞻基的书,坐在朱瞻基一旁。

 

她翻了翻书面,故意打趣着:“又是《公羊传》?”

 

朱瞻基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打趣些什么,不就是当初在书斋自己故意施“美男计”,拿着《公羊传》当幌子来引她。他也不回话,直接往姚子衿的腿上躺去,在她腿上闭目养神。

 

姚子衿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朱瞻基这般模样,她伸手揽住朱瞻基的头,温柔地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我怎么感觉你把当砚台似的,在这给我顺毛。”朱瞻基冷不丁地开口。

 

姚子衿笑道:“那砚台可没陛下这么难哄。”

 

“哼。”

 

“你最近才是越发没良心了。”


“我又怎么没良心了?”

 

“你自从有了常德都快把你的夫君忘了,天天将我冷落在一旁。”

 

姚子衿笑出声,将朱瞻基的脑袋揽进自己的怀中,“陛下还真是的,连自己的女儿都醋。”

 

朱瞻基又哼唧了一声,伸手环住姚子衿的腰埋在她的身上。

 

朱瞻基感觉姚子衿自从做了母亲,慢慢地带上了母性的柔和,身上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且感觉最近姚子衿总喜欢把他当做小孩子来哄,可朱瞻基自己偏偏受用得很。

 

朱瞻基又忍不住将她搂紧更加靠近她。

 

五、

 

宣德三年,朱瞻基的孙贵妃终于成了孙皇后。

 

封后那个夜晚,二人躺在满目皆红的床褥中,朱瞻基抱着姚子衿,他忍不住感慨道:“子衿,你终于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姚子衿也忍不住紧紧环住放在朱瞻基腰上的手,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虽然姚子衿对皇后这件事上一向是兴致乏乏,可是她对朱瞻基妻子这个身份不可能不在意的,她想与他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这么多年了兜兜转转一切还是回归到原有位置了。”

 

“子衿,要是当初你我没有分离该多好。”

 

“人们常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若是没有当初的变故,又何来今日的姚子衿呢?许是宿命吧?”

 

朱瞻基叹息了一声,又轻轻笑了一下,将她搂紧:“是啊你说的对,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朱瞻基向来不信这些神魔鬼怪乱力之说,也不曾相信这种宿命一说,可他自从遇上了姚子衿他也不得不感叹宿命这一微妙的事情了。

 

而且姚子衿说得很对,若是没有这场分离,孙氏阿狸又怎么会是姚子衿呢?

 

朱瞻基和姚子衿闹意气的那段时日他也曾暗暗想过要是姚子衿就只是姚子衿便好了。

 

他可以肆无忌惮在汲取她的温柔,她的阳光,让自己呆在她身边可以放松下来,从她身上获得能量。

 

可自从姚子衿对自己坦诚布公那一日开始,他便没有办法做到心安理得在她身上索取,他对她有了愧疚,以至于他想花一切来弥补自己心爱的女人,包括她被夺去的位置。

 

在胡善祥说出那番话之时,将他埋藏在心底最不可让人知晓的心思都一一摆到明面上来了。胡善祥说得没错,他就是害怕有一天胡善祥会叫姚子衿殉葬。

 

朱瞻基犹然记得那一日。

 

朱瞻基站在永宁宫外远远便瞧见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此刻跪在地上痛哭。

 

他明明赦免了郭贵妃,可怎么就……

 

朱瞻基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张氏,母亲一向不喜郭贵妃,而这二人的积怨深厚得很。可是朱瞻基却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竟然会让郭氏殉葬。

 

朱瞻基心底却莫名不安和感到恐惧,他害怕自己的归天之日,便是姚子衿的死期之日。他舍不得姚子衿陪自己赴死,他只想让她平安,让她好好活着。

 

朱瞻基望着挂满着白布的永宁宫出了神,但在他心里却有一个念头慢慢开始滋生发芽。

 

还好等了这么些年,朱瞻基的担忧终于可以从心底去掉了,从今往后他的妻子只会是姚子衿,也只能是孙氏。

 

朱瞻基抱着姚子衿又郑重地额头落下一吻,姚子衿闭眼笑着感受着朱瞻基的爱意。

 

 

六、

宣德十年冬,朱瞻基感觉自己可以卸下一切重担了。他想,在自己皇后怀中离去倒也算得上圆满了。


此时的乾清宫内气氛低沉的很,只有那姚子衿和朱瞻基二人。

 

朱瞻基靠在床榻上瞧着坐床边沉默不语的姚子衿,他有些好笑,“你就准备站在一旁一直站到朕死啊?”

 

他强撑着身子朝她招了招手,柔声唤道:“阿狸,过来。”

 

姚子衿终于有了动作,她强忍着泪水,上前握住朱瞻基的手,朱瞻基的手平日里温热得很,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冰冷,她静静握着朱瞻基的手低垂着头不言语。

 

朱瞻基扯了一个笑容,安慰道:“好了别那么难过。”朱瞻基话音刚落,手背就被湿热的泪水打湿。

 

朱瞻基伸头凑到她面前去与她对视,他笑着伸手去替姚子衿擦去泪水,“好了阿狸,不哭了……”

 

姚子衿握住他为自己擦拭脸的手,她蹭着对方手心,哭得更加凶了,她咬着嘴唇无声哭着,她早已被悲伤笼罩。

 

“越说你哭得越凶,”朱瞻基无奈说道:“阿狸,抱抱我吧,好吗?”

 

姚子衿抬眼看朱瞻基,只见朱瞻基任旧对自己笑得温柔,她心中更加难掩悲伤,她边哭边将朱瞻基搂进自己怀里,姚子衿感觉朱瞻基这段时日来身子越发的消瘦,连自己抱他入怀都觉得轻松得很。

 

姚子衿低头靠在朱瞻基的头上,朱瞻基笑着靠在她的怀里,他打趣着:“阿狸不打算和我说说话吗,就留我一人在这叨叨?”

 

“朱瞻基,你骗我。” 姚子衿带着哭腔委屈道。

 

朱瞻基有些好笑:“我又骗了你什么了?”

 

“你说要我用一辈子来偿还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我怎么还,朱瞻基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惯会骗我……”

 

“好,我的错我的错,我骗了你。”

 

“子衿,此生能够娶到你为妻实乃我之幸。”

 

姚子衿听着他的话心中愈发酸涩,眼泪更像是流不尽一般,若是放到平日她的定开心不已,可此刻……

 

她哭着低头亲吻朱瞻基那苍白的嘴唇,她的泪水落到二人的唇上。

 

朱瞻基抬手为她擦拭着眼泪,眼神似有不舍,“我朱瞻基命薄,此生无法在护着你了。待到来世,我定护你一辈子偿还你可好?”

 

“好,”姚子衿贪恋的抱着朱瞻基,“到时候你可不能忘记你的诺言。”

 

朱瞻基笑了笑,他的呼吸却越来越微弱,他越发感觉没有力气了,他贪恋的闻着姚子衿身上独特的香味,他闭上眼低声唤了一句:“子衿。”

 

“我在。”

 

可过了许久朱瞻基都未曾再说话了。

 

姚子衿渐渐抵上朱瞻基的头,她缓缓闭眼,泪水从她脸庞划过。

七、

 

姚子衿也有一个秘密,一个她与朱瞻基的秘密。

 

姚子衿知道朱瞻基很贪恋自己的怀抱。

 

她知朱瞻基从小便离开父母的身侧,由仁孝皇后和太宗皇帝亲自扶养长大。

 

正是如此,他不能有任何的贪恋,更不能如普通孩童一般在父母面前撒娇,他一切都要做到最好,他需得早熟,为了东宫为了自己的前程。

 

姚子衿知他内心深处是渴望与亲人亲近,他也曾渴望过父爱。可人生就是这样,拥有一样东西必定要舍去另一样东西。

 

因此朱瞻基将这份情感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再后来朱瞻基将这份情感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给了自己。

 

姚子衿知他的感受,所以她有时候常常会主动抱着朱瞻基,心甘情愿做着朱瞻基的解语花。

 

可是,姚子衿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贪恋着朱瞻基的怀抱呢?

 

姚子衿贪恋着爱人的怀抱,是她在这深宫寂寥里的唯一安慰。

 

 

姚子衿站在门口望着满天的飞雪,一时间竟然出了神。

 

突然一双手为她披上衣物,姚子衿一惊。姚子衿连忙回头,只见是阿金满脸担忧她披上了外衣,嘴里念叨着:“娘娘,这冰寒地冻的,就算赏雪也该注意保暖,可别染上了风寒了才是。”

 

姚子衿有些怅惘,她自嘲着,自己一天天胡乱想些什么呢。

 

姚子衿突然询问道:“阿金,你伴我有多少年了? ”


“回娘娘,已有快二十载了。”

 

 

姚子衿低头轻笑一声,“还真是快呢。”

 

 

姚子衿握了一下手中的凤佩,将它放在心口处缓缓闭上眼睛,似是悲伤涌上心头,渐渐地泪水也跟着掉落。

 

 

阿金见她这般只能劝慰着,“娘娘,奴婢知今日是先帝仙逝的日子,每到这时您这般悲伤,若是先帝看到定会心疼不已。”

 

 

“他才不会呢,他巴不得看我这般为他忧伤的模样,”说着姚子衿笑出了声,眼神闪烁泛着泪光“他啊,定会口是心非的斥责我又一边哄着我。”

 

“从前我觉得时间很久,日子很长,总觉得我们可以相伴许久……”

 

姚子衿有些落寞地垂下眼,平复好语气:“罢了,阿金回屋吧。”说罢姚子衿拢着外衣朝殿内走去。

 

阿金愣愣看着姚子衿那萧瑟又落寞的背影,她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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